貓糧

從青松觀說起...

昨天到了青松觀.

因為外婆在上年過身了, 昨天才在青松觀安放好靈位.

一家人都去了. 但到達後, 卻沒有什麼可以做, 只見一群穿起道士袍的阿叔阿嬸走了幾圈, 口中唸唸有詞, 拿著"ling ling", 彩紙道具, 配合一些手部動作, 儀式就這樣完了. (這樣的描述沒有貶意, 只怪我孤陋寡聞, 只perceive到這些東西)

面前靈位過千, 每個白色牌子卻面積不過10x20cm. 一下子, 我找不著外婆的靈位. 身旁的姐姐手指向三米高的天花處, 原來, 外婆就在最高一行, 只是給天花上的懸樑擋住了, 從遠處根本看不到. 沒辦法, 家貧嘛, 買不起"靚位", 只好住"penthouse". (不過, 後來我知道, 這個penthouse價錢都要幾千大元, 其實不算太便宜. 這樣說, 是否很不孝呢?)

外婆長期住在深圳, 雖然不常見面, 但我跟她感情卻蠻好的. 不知怎解, 這個"上靈位"儀式, 我卻一點感動也沒有. 外婆去世時, 已經九十多歲, 可能是一個原因, "笑喪"嘛. 不過, 我想到最後, 這應該與儀式本身有點關係.

過往, 我參加過很多基督教的喪禮, 因為我是教會詩班, 很多時候要幫忙在喪禮上唱詩. 就算去世者只是素未謀面的教友, 每一次我都很感動, 更有些時候會落淚. 我問過自己, 那是虛假的情感嗎? 是被氣氛強擠出來的眼淚嗎? 我覺得不是. 反而, 我認為, 透過設計的儀式, 我們潛在的感情昇華了的, 把我們連自己都不了解的內在情緒, 發揮了出來, 適當地渲泄了.

這一點, 我覺得西方的宗教儀式, 比起中國的傳統更勝一籌, 似乎更能體恤人性.

p.s. 多年前, 我擔任教會夏令營的導師, 對象是一群小學生. 在最後一晚的晚會上, 牧師希望營友可以定下心志, 離開營會後, 做一個好基督徒. 牧師把燈關了, 叫大家點上蠟燭, 好有點氣氛. 身旁的小六學生向我耳語: 真虛偽! 我愕了一然, 當時的我不懂得如何回應, 到現在, 我有了少許答案.

posted by 貓 @ 9:35 pm